如何理解华为平淡无奇的核心价值观？

我承诺，只要我还飞得动，就会到艰苦地区来看你们，到战乱、瘟疫……地区来陪你们。我若贪生怕死，何来让你们去英勇奋斗！

——任正非

人是唯一需要寻找生命意义的存在者。因此，一个以人为单位的组织，需要找到这个其存在的意义，这一意义主要体现在这个组织的愿景和价值观。

华为曾经在《华为基本法》中，从企业追求、员工定位、技术领先、敬业精神、利益机制、企业文化、社会责任等方面确立了七条核心价值观。这七条，与其说是价值观，不如说是对企业战略和行为边界的一个划定。

2010年，华为重新对核心价值观做了梳理、提炼和解释，并发布在2010年的年报上。

其阐述如下：

公司核心价值观是扎根于我们内心深处的核心信念，是华为走到今天的内在动力，更是我们面向未来的共同承诺。它确保我们步调一致地为客户提供有效的服务，实现“丰富人们的沟通和生活”的愿景。

成就客户：为客户服务是华为存在的唯一理由，客户需求是华为发展的原动力。我们坚持以客户为中心，快速响应客户需求，持续为客户创造长期价值进而成就客户。为客户提供有效服务，是我们工作的方向和价值评价的标尺，成就客户就是成就我们自己。

艰苦奋斗：我们没有任何稀缺的资源可以依赖，唯有艰苦奋斗才能赢得客户的尊重与信赖。奋斗体现在为客户创造价值的任何微小活动中，以及在劳动的准备过程中为充实提高自己而做的努力。我们坚持以奋斗者为本，使奋斗者得到合理的回报。

自我批判：自我批判的目的是不断进步，不断改进，而不是自我否定。只有坚持自我批判，才能倾听、扬弃和持续超越，才能更容易尊重他人和与他人合作，实现客户、公司、团队和个人的共同发展。

开放进取：为了更好地满足客户需求，我们积极进取、勇于开拓，坚持开放与创新。任何先进的技术、产品、解决方案和业务管理，只有转化为商业成功才能产生价值。我们坚持客户需求导向，并围绕客户需求持续创新。

至诚守信：我们只有内心坦荡诚恳，才能言出必行，信守承诺。诚信是我们最重要的无形资产，华为坚持以诚信赢得客户。

团队合作：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团队合作不仅是跨文化的群体协作精神，也是打破部门墙、提升流程效率的有力保障。

核心价值观不是拿来标榜的，而是应该得到组织每个人的认同。那华为这六条核心价值观是怎么来的，怎么形成共识的呢？

一、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团队合作

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团队合作不仅是跨文化的群体协作精神，也是打破部门墙、提升流程效率的有力保障。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拚死相救，是跨团队的文化管理，要继续发扬光大。

我们是小公司时，提出了“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的口号，那时大多出于精神。而我们这时继续强化这个口号的目的，是希望打破流程中的部门墙。

现在行政管理团队的权力太大，而流程Owner的权力太小，致使一个一个部门墙，越积越厚。这样无形中增加了较大的成本，使竞争力削弱。我们要用制度来保证这种精神传承，要让为全流程做出贡献的人，按贡献分享到成果。

团结起来、共同奋斗。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逐步加深理解“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的企业文化》，2008年

团结合作，集体奋斗 是当代科学技术成功的必须。

当今科学技术……若我们不去团队创新，抱“团”打天下，而是个人创新，在痛苦中摸索，就会永远找不到出路，也出不了成果。因此要加强集体奋斗的精神、团队、沟通的建设。现在华为电气存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在文化上没有提升起来。还没有真正形成集体奋斗。

——《华为的红旗到底能打多久》，1998年

我们对所有的学生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从一开始就培育团结合作、群体奋斗的精神，从而推动实现集体奋斗的宗旨。将来在工作中，会更多的放松一些对个性的管理，有了这种集体奋斗的土壤，个性的种子才能长成好的庄稼。

——致新员工书，2005年

公司管理是一个矩阵系统，运作起来就是一个求助网。希望您们成为这个大系统中一个开放的子系统，积极、有效地既求助于他人，同时又给予他人支援，这样您就能充分地利用公司资源，您就能借助别人提供的基础，吸取别人的经验，很快进入角色，很快进步。求助是参与群体奋斗的最好形式。如果封闭自己，怕工分不好算，想单打独斗，搞出点名堂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上甘岭在你心中 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产生英雄》，2007年

成为将军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团队合作。

二、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自我批判

EMT在审议过程中，曾经讨论过是描述为“自我批判”还是“自我改进”，最后EMT建议选取“自我批判”，理由如下：

1、两者的内涵是相同的，都是强调自己与自己比、今天和过去比要不断进步。自我批批判的目的一定是导向自我改进的，否则意义何在？两者的区别主要在于词汇本身的表达和理解习惯上。

2、“自我批判”这种表述，作为公司的优良文化传统，已在公司广泛传播，已被公司员工所理解认同，继续使用这个词汇也可以与大量公司历史文献保持连续性。存在的问题是，“自我批判”这个词汇不容易被一些年轻员工，及海外文化背景且使用中文的员工准确理解。

3、“自我改进”这个词汇更包容、更容易与时代接轨、国际接轨，且与其英文Self-improvement 的描述保持一致。存在的问题是，需要在公司里面切换用语习惯，以及处理好与历史文献的衔接。

自我批判的目的是不断进步，不断改进，而不是自我否定。只有坚持自我批判，才能倾听、扬弃和持续超越，才能更容易尊重他人和与他人合作，实现客户、公司、团队和个人的共同发展。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如果我们没有坚持这条原则，华为绝不会有今天。没有自我批判，我们就不会认真听清客户的需求，就不会密切关注并学习同行的优点，就会陷入以自我为中心，必将被快速多变、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所淘汰；没有自我批判，我们面对一次次的生存危机，就不能深刻自我反省，自我激励，用生命的微光点燃团队的士气，照亮前进的方向；没有自我批判，就会固步自封，不能虚心吸收外来的先进东西，就不能打破游击队、土八路的局限和习性，把自己提升到全球化大公司的管理境界；没有自我批判，我们就不能保持内敛务实的文化作风，就会因为取得的一些成绩而少年得志、忘乎所以，掉入前进道路上遍布的泥坑陷阱中；没有自我批判，就不能剔除组织、流程中的无效成份，建立起一个优质的管理体系，降低运作成本；没有自我批判，各级干部不讲真话，听不进批评意见，不学习不进步，就无法保证做出正确决策和切实执行。只有长期坚持自我批判的人，才有广阔的胸怀；只有长期坚持自我批判的公司，才有光明的未来。自我批判让我们走到了今天；我们还能向前走多远，取决于我们还能继续坚持自我批判多久。

我的优点是善于反省、反思，像一块海棉，善于将别人的优点、长处吸收进来，转化成为自己的思想、逻辑、语言与行为。孔子尚能三省吾身，我们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还不能。

自我批判是无止境的，就如活到老学到老一样，陪伴我们终身。学到老就是自我批判到老，学了干什么，就是使自己进步。什么叫进步，就是改正昨天的不正确。

正是因为我们坚定不移地坚持自我批判，不断反思自己，不断超越自己，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才有了在座的几千圣人。

自我批判，不是自卑，而是自信，只有强者才会自我批判。也只有自我批判才会成为强者。

自我批判是一种武器，也是一种精神。

我们提倡自我批判，但不压制批判。为什么不提倡批判，因为批判是批别人的，多数人掌握不了轻重，容易伤人。自我批判是自己批自己，多数人会手下留情。虽然是鸡毛掸子，但多打几次也会起到同样的效果。

我们开展自我批判的目的也不是要大家专心致志地闭门修身养性，或者大搞灵魂深处的革命。而是要求大家不断去寻找外在更广阔的服务对象，或者更有意义的奋斗目标，并且落实到行动上。

——以上摘自《从泥坑里爬起来的人就是圣人》，2008年

只有无私才会公平、公正，才能团结好一个团队；只有无私才会无畏，才能坚持原则；只有无私，才敢于批评与自我批评，敢于改正自己的缺点，去除自己的不是；只有无私才会心胸宽广，境界高远，才会包容一切需要容纳的东西，才有能力肩负起应该承担的责任。

——《各位EMT成员自律宣誓发言稿》，2008年

希望大家真正认识到：这次通过自我批判，使干部思想洗刷，心胸开阔，将来能够经得起别人批评。现在先不让别人批评他，让他自己批评自己，但要让别人来认证。一定要打开胸襟，听得进别人的批评，也自己批评自己。在华为大学的后备干部的毕业证上，我写了两句话：“只有有牺牲精神的人才有可能最终成长为将军；只有长期坚持自我批判的人，才会有广阔的胸怀。”

——《任总在自我批判指导委员会座谈会上的讲话》，2006年

只有不断地自我批判，才能使我们尽快成熟起来。我们不是为批判而批判，不是为全面否定而批判，而是为优化和建设而批判，总的目标是要导向公司整体核心竞争力的提升。

要活下去，就只有超越。要超越，首先必须超越自我。超越自我的必要条件，就是及时去除一切错误。要去除一切错误，就要敢于自我批判。

我们开展自我批判的目的，不是要大家去专心致志地修身养性，或是大搞灵魂深处的革命，而是要求大家不断地去寻找外在的更广阔的服务对象，或是更有意义的奋斗目标。

——以上摘自《为什么要自我批判》，2000年

我们公司提倡自我批判，但不提倡批评，原因就是怕批评者这个火搞得太旺了，然后将事情导致了极端，极端以后就很难挽回。圣人都有自我批判，所以华为公司要提倡基层领导自我批判，员工也帮助他们找问题批一批，我们的目的是解决问题，使他进步，而非要将他烤糊。

——《在做实中进步》，2000年

市场部集体大辞职是一场洗礼，他们留给我们所有人的可能就是一种自我批判精神。

自我批判的目的是不断进步、不断改进，而不是停留和沉溺于自我否定，所以，我们每个人要对照任职资格标准，拼命学习，不断修炼和提升自己。

——《凤凰展翅 再创辉煌》，2000年

华为公司从现在开始一切不能自我批判的员工，将不能再被提拔。三年以后，一切不能自我批判的干部将全部免职，不能再担任管理工作。通过正确引导，以及施加压力，再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将会在公司内形成层层级级的自我批判风气。组织的自我批判，将会使流程更加优化，管理更加优化；员工的自我批判，将会大大提高自我素质。

——《在自我批判中进步》，1998年

做英雄是你的必由之路，只是不要自我满足，要加强自我批判，把自己进步到一个社会责任者。你必须要高度投入工作，艰苦地去奋斗，在这过程中使自己不断得到熏陶和升华。

华为公司的接班人，有两个素质一定要坚持：一是承认公司的核心价值观，二是要有自我批判能力。这是公司早已确定了的，要贯穿企业运行的全流程，要用数十年的时间来考察确定。凡是不能自我批判的干部，原则上不能提拔；群众对他没意见的干部要重点审查；群众意见很大的干部要分门别类进行识别与处理，若不是品德问题，那么这样的干部是可培养的，我们还要再给他机会。社会是会自动产生惰性，而不是自动产生创新的，领导干部没自我批判能力，那么公司很快就会消亡。过几年后，公司将进而明确，没有自我批判能力的人不能当干部。

——《刨松二次创业的土壤》，1998年

世界上最难的改革是革自己的命。考核与薪酬体系是全世界最难的一项企业管理命题。管理变革中有个三段论：(1) 触及自己的灵魂是最痛苦的。必须自己批判自己。(2) 别人革自己的命，比自己革自己的命还要困难。要允许别人批评。(3) 面子是无能者维护自己的盾牌。优秀的儿女，追求的是真理，而不是面子。只有不要脸的人，才会成为成功的人。要脱胎换骨成为真人。管理中的这个三段论很重要，一是要自己批判自己，一是要允许别人批判自己，最后是不要太要脸面，而要讲求真理。

——《不做昙花一现的英雄》，1998年

三、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成就客户

华为EMT最初讨论的提案是“客户为先”。但鉴于“成就客户”的内涵更深刻，因而建议选用“成就客户”。具体理由如下：

1.“成就客户”更清晰地聚焦于目标、最终结果，更能明确我司以客户为中心、帮助客户实现商业成功的价值导向。

2. “客户为先”比较直观、贴近现状，也是一种表达的选择。客户为先是公司长久以来的优良传统，我们的现实情况就是围绕客户需求转，快速响应客户需求。但是此表达和“客户第一”“客户至上”等通俗的表达比较接近，其内涵不如成就客户深刻，简单把客户为先、至上或者第一，并不一定能成就客户。不能成就客户，也不能成就我们自己。

为客户服务是华为存在的唯一理由，客户需求是华为发展的原动力。我们坚持以客户为中心，快速响应客户需求，持续为客户创造长期价值进而成就客户。为客户提供有效服务，是我们工作的方向和价值评价的标尺，成就客户就是成就我们自己。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我们在经历长期艰难曲折的历程中，悟出了“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的文化，这是我们一切工作的魂。我们要深刻地认识它，理解它。

二十年来，我们由于生存压力，在工作中自觉不自觉地建立了以客户为中心的价值观。

我们要以为客户提供有效服务，来作为我们工作的方向，作为价值评价的标尺，当然是包括了直接价值与间接价值。不能为客户创造价值的部门为多余部门，不能为客户创造价值的流程为多余流程，不能为客户创造价值的人为多余的人.

——《逐步加深理解“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的企业文化》，2008年

四、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艰苦奋斗

关于本条核心价值观，有EMT成员曾提出“乐于奋斗”的表述。公司EMT讨论后一致建议保留“艰苦奋斗”。理由如下：

1.“艰苦奋斗”理性、深刻地阐述了问题的本质。电子信息产业的供给是无限的，而需求是有限的，这一特点决定了电子信息产业将会是所有产业中竞争最激烈的，决定了“艰苦”是这个行业的普遍特征。我司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艰苦奋斗，未来要继续生存下去仍只有长期坚持艰苦奋斗。

2.“乐于奋斗”更希望从积极乐观的角度来倡导奋斗。启示大家不要把奋斗看得那么苦，要苦中作乐，快乐工作。存在的问题是，这种表达容易回避现实，因为奋斗必然是艰苦的，过于快乐了就不叫奋斗了。当然，能在艰苦奋斗中享受到快乐，也是好的。

我们没有任何稀缺的资源可以依赖，唯有艰苦奋斗才能赢得客户的尊重与信赖。奋斗体现在为客户创造价值的任何微小活动中，以及在劳动的准备过程中为充实提高自己而做的努力。我们坚持以奋斗者为本，使奋斗者得到合理的回报。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什么叫奋斗，为客户创造价值的任何微小活动，以及在劳动的准备过程（例如上学、学徒……）中，为充实提高自己而作的努力，均叫奋斗，否则，再苦再累也不叫奋斗。要为客户服好务，就要选拔优秀的员工，而且这些优秀员工必须要奋斗。要使奋斗可以持续发展，必须使奋斗者得到合理的回报，并保持长期的健康。但是，无限制的拔高奋斗者的利益，就会使内部运作出现高成本，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是两个矛盾的对立体，它就构成了企业的平衡。难以掌握的灰度，妥协，考验所有的管理者。

——《逐步加深理解“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的企业文化》，2008年

五、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开放进取

关于本条核心价值观，最初的表述是“创新进取”，公司EMT讨论后建议选取“开放进取”。具体理由如下：

1.“开放进取”：我们提倡以开放的心态去吸收、接纳别人的优秀成果；我们95%的传统都是宝贵的，要通过维护改良使它们能持续地发挥作用。我们在实际工作中肯定会产生合理的、有益的创新活动，但我们在核心价值观上不刻意渲染创新，以免造成浮躁；我们坚决反对盲目创新。开放进取也包含了借鉴先进的成果为我所用。

2.“创新进取”：要正确理解创新这个词汇的内涵。创新是指不要墨守成规，要与时俱进，要适应环境的变化，产品性能的改进是创新，产品让客户更容易使用也是创新。我们从事的是高科技产业，不断创新是产业规律的重要内容。公司这些年的成功得益于围绕客户需求创新的成功，这种创新活动是被客户所认可的。存在的问题是，创新这个词汇当前被泛滥地运用于各类场合，宣扬创新很容易导向新、奇、异，导向狭隘地自主研发和自主创新，事实上，我们公司内部一直存在盲目创新的因素，而开放是我们目前比较缺乏的。华为要更多地采取开放借鉴的做法、以继承和发扬的心态，珍惜现有的传统和积累，保持持续的成功。

为了更好地满足客户需求，我们积极进取、勇于开拓，坚持开放与创新。任何先进的技术、产品、解决方案和业务管理，只有转化为商业成功才能产生价值。我们坚持客户需求导向，并围绕客户需求持续创新。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为更好地满足客户需求，建设百年教堂，平台必须坚持开放与创新。一个不开放的文化，就不会努力地吸取别人的优点，是没有出路的。一个不开放的组织，会成为一潭僵水，也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在产品开发上，要开放地吸收别人的好东西，要充分重用公司内部和外部的先进成果。

在产品和解决方案领域要围绕客户需求持续创新。任何先进的技术、产品和解决方案，只有转化为客户的商业成功才能产生价值。在产品投资决策上，我们坚持客户需求导向优先于技术导向。要在深刻理解客户需求的前提下，对产品和解决方案进行持续创新，我们的产品和解决方案才会有持续竞争力。

在管理和流程上要坚决反对盲目创新,要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改良和优化。我们要持续百年的不断改良，不要随意的改革，改来改去的。只有在历经数年地充分认证，才进行必要性的革命。坚持百年，我们不死就是胜利。

——《从汶川特大地震一片瓦砾中，一座百年前建的教堂不倒所想到的》，2008年

开放、妥协、灰度是华为文化的精髓，也是一个领导者的风范。

一个不开放的文化，就不会努力地吸取别人的优点，逐渐就会被边缘化，是没有出路的。一个不开放的组织，迟早也会成为一潭僵水的。我们无论在产品开发上，还是销售服务、供应管理、财务管理……，都要开放地吸引别人的好东西，不要故步自封，不要过多的强调自我。创新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前进的，同时像海绵一样不断吸取别人的优秀成果，而并非是封闭起来的“自主创新”。

——《逐步加深理解“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的企业文化》，2008年

研发要坚持开放与创新，要宽容失败。

开放是公司生存下去的基础。如果我们公司不开放，我们公司最终就要走向死亡。开放要以自己的核心成长为基础，加强对外开放合作。华为坚持开放的道路不能动摇。开放是我们的出路。

——《任总在PSST体系干部大会上的讲话》，2008年

我们不要太封闭的以自我为基础，要继续加大开放的力度，合作的力度。

我们的研发，应该强调集成开发，多吸收别人的一些先进成果。

——《让青春的生命放射光芒》，2008年

公司紧紧抓住客户需求导向不放松，使研发自上而下逐渐认识到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客户需要的不再只是产品和技术，而是能给他们带来商业成功的解决方案。现在我们已经从技术导向转变为客户需求导向，从单纯关注产品转变为提供整套解决方案，以客户的成功来引领产品开发。

坚持在自主研发的基础上广泛开放合作。这既加快了市场响应的速度，又有利于我们从全球视野来吸收先进技术和管理实践。

——《深圳市华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会工作报告》，2004年

继承和发扬是各级干部的座右铭，特别是新干部的人生宗旨。

盲目的创新就是我们事业的自杀。

学会向别人学习，学会与周边共同协商；学会以对大目标的可衡量的贡献来实践和检验自己的管理努力；学会继承与发扬。任何创新都是必须支付变革成本的，总成本大于总贡献的创新是有害于公司的。而且公司已经积累了这么多管理程序，随意的创新是对过去投入的浪费。

——《持续提高人均效益，建设高绩效企业文化》，2004年

研发系统的创新要全面地论述，产品的稳定性赶上了西门子，就是技术创新。成本降到全世界最低，就是技术创新。……为创新而创新是幼稚的表现。

那什么是创新呢？组织增幅大于35％，人均创利增幅大于10％，就是创新。所有服务性的非增值性的部门要贯彻减人、增效、增质的活动，没有管理的创新也是做不到的，这就是创新。

——《自我批判触及灵魂才能顺应潮流》，1999年

什么是创业？什么是创新？创新就是人均效益和组织效益的提高；创业就是服从公司的目标，去艰苦的岗位工作。

——《大树底下并不好乘凉》，1999年

我坚决反对搞中国版的管理、华为特色的管理，我们不是追求名，而是追求实际使用。所谓的管理创新现阶段就是指我们要去消化西方成熟的管理。IBM站得高，指出了我们存在的许多问题，我们要表示感谢，但也千万不能因此妄自菲薄。

——《以IT推动管理进步》，1998年

创新的目的在于所创新的产品的高技术、高质量、高效率、高效益。从事新产品研发未必就是创新，从事老产品优化未必不能创新，关键在于我们一定要从对科研成果负责转变为对产品负责。

——《全心全意对产品负责》，1998年

六、 公司核心价值观讨论之——至诚守信

我们只有内心坦荡诚恳，才能言出必行，信守承诺。诚信是我们最重要的无形资产，华为坚持以诚信赢得客户。

——EMT审议2008年讨论稿

华为十几年来铸就的成就只有两个字——诚信，诚信是生存之本、发展之源，诚信文化是公司最重要的无形资产。

——《致新员工书》

在干部大会上提出了“小胜靠智，大胜在德”，明确干部必须要注重品德修养，要有献身精神，聚焦工作，并提出了以绩效和素质为维度的人才四象限图，作为考核选拔干部的依据。

——《深圳市华为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董事会工作报告》，2004年

客户为什么选择华为？因为我们能够为他们带来以诚信为基础的价值，因为客户的价值观与华为的价值观是一致的，正是华为的诚信换取了客户的忠诚，华为的诚信靠什么来体现？一是靠公司的核心价值观来体现，二是靠全体员工对诚信价值观的认同来保证。这是一条诚信的价值链：公司对员工的诚信，员工对公司的诚信，最终才能表现在对客户与社会的诚信。归根结底员工对公司的诚信，才形成了华为对客户的诚信。

——《人不能一辈子做事 但要一辈子做人》 陈珠芳

持续提高人均效益，建设高绩效企业文化。

——任正非在干部工作会议上的讲话，2004年

诚信的本质在于责任，一个有使命感、责任心的员工，是不会否认诚信文化的。华为十几年来铸就的成就只有两个字——诚信。对客户的诚信，对社会、对政府的诚信，对员工的诚信。诚信文化是公司最重要的无形资产。尽管公司不断有人，包括极个别高级干部，背离诚信，做出一些令人痛心的事，但公司员工的绝大多数、绝大多数，是相信这一文化的。这种诚信文化创造的价值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公司要建立员工的诚信档案，为选拔培养更多的优秀干部打下一些基础。

——《持续提高人均效益 建设高绩效企业文化》，2004年

诚信宣言：华为十几年来铸就的成就只有两个字——诚信，诚信是华为公司一贯倡导的核心价值观。华为承诺对客户诚信，对社会诚信，对政府诚信，对利益相关者诚信，对员工诚信。华为的成长发展得益于诚信，诚信是华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最重要的无形资产，是华为整体竞争力要素之一。华为的诚信文化是靠华为全体员工长期努力实践建立起来的。

诚信的本质在于责任与使命，在于信仰公司的核心价值观，在于全体干部与员工信守自己的承诺。每个有使命感、责任心的华为员工，有权利、责任和义务信守华为共同的诚信文化，每一位华为干部都应是华为诚信文化建设的倡导者和身体力行的模范，每一位华为员工都应是诚信文化的承传者和实践者。

——华为商业行为准则

华为看似平淡无奇的价值观，之所以能起作用，一是因为经过很多讨论达成共识；二是不断在解读，并融入机制当中；三是任正非带头践行，不是拿来做标榜。

文章转自于蓝血研究。